1988年3月10日,北医三院手术室里传出中国首例试管婴儿的啼哭时,医护人员手心里都捏着把汗。转眼34年过去,这个叫郑萌珠的姑娘不仅健康长大,还在2019年诞下自己的宝宝。这个真实案例让无数人开始思考:这些在实验室里开启生命旅程的试管宝宝,究竟能活多久?
自1978年首个试管婴儿路易丝·布朗在英国诞生,全球已有超过800万试管宝宝降临人世。英国《人类生殖》杂志追踪数据显示,截至2023年,最早一批试管婴儿平均年龄45岁,最年长的路易丝本人依然健在。上海交通大学附属仁济医院生殖医学中心主任孙赟告诉我:「我们随访的3000多个试管宝宝中,目前还没有发现因技术原因导致的早逝案例。
澳大利亚莫纳什大学最新研究给人们吃了定心丸。他们对15万名试管婴儿进行30年追踪,发现其全因死亡率与自然受孕群体基本持平。不过研究也指出,试管婴儿在成年后患高血压的风险略高2.3%,这主要与父母的不孕因素相关。就像厨师做菜,食材本身的品质比烹饪方式更重要。
走访北京某三甲医院生殖中心时,李主任给我看了组有趣数据:使用冷冻胚胎技术的宝宝,出生缺陷率比新鲜胚胎低19%。「胚胎在零下196度的液氮里睡个美容觉,筛选掉发育不良的个体,反而更健康。」他边说边调出2022年的统计报表,上面显示该中心出生的试管宝宝中,有7%的父母存在遗传代谢疾病史。
在南京召开的生殖医学年会上,专家们讨论过一个典型案例。张女士夫妇携带地中海贫血基因,通过第三代试管婴儿技术筛选出健康胚胎,现在孩子已经12岁,每年体检指标都正常。这种胚胎植入前遗传学检测技术,就像给胚胎做精密体检,直接把遗传病挡在生命起点。
不过技术发展也带来新思考。广州中山大学附属医院黄教授提到,有些夫妇要求定制「完美宝宝」,这就越过了医学边界。「我们给一对硕士夫妻做咨询时,他们居然要求筛选孩子的头发曲度,这显然违背伦理。」说着他摇摇头,白大褂袖口还沾着查房时蹭到的消毒液痕迹。
展望未来,中科院动物研究所的周琪院士团队正在研究卵母细胞再生技术。他们发现小鼠实验中的卵子「返老还童」现象,或许能让大龄女性的卵子重获青春。这技术要真成了,估计又能解决不少生育难题。不过周院士也强调:「生命科学要摸着石头过河,既不能畏首畏尾,也不能乱踩油门。」
站在北京协和医院新生儿科的玻璃窗外,看着保温箱里挥舞小手的试管宝宝,突然觉得生命真是神奇。这些曾经被装在培养皿里的小生命,如今最大的已经当上奶奶。技术的进步正在改写人类繁衍的剧本,但永恒不变的是对生命的敬畏。就像路易丝·布朗说的:「我和其他人一样,都是爱的结晶,只不过我的故事多了一个实验室的章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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